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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珂慈善免费项目,王凤雅逝世事件中该不该对王家三万多捐款进行调查,并要求其公开花销项目?

2022-05-22 08:08:09慈善赈灾2

27号下午两点,开始采访小风雅的爷爷,整整五个小时泽珂慈善免费项目。之后稍微休息,换个场景继续采访小风雅的妈妈。采访结束时,已经是晚上10点半。收完机器赶回县城,已经过了午夜12点。胜男说,饿的胃疼,他们从早上出发到小风雅家,一天没吃东西。

小凤雅爷爷很瘦,采访间隙一支接一支吸烟。他过去当过老师,有文化,各种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有些时候我觉得某些细节并没有那么重要,但他依然要讲,讲到情绪激烈处,他的身子都在发抖。好几次我也差一点掉泪,年纪大了,越来越见不得戳心的苦难。

小风雅的母亲没上过学,小时候去杂技团学杂技,经常到他现在丈夫的家里玩耍,吃饭,20岁时就嫁给她的丈夫,婚后生了五个孩子。其中最小的孩子唇腭裂,小风雅在两岁多,发现了双目视网膜母细胞瘤。家徒四壁困苦无望,申请了三万多块钱捐款,噩梦由此开始。 他们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从5月24号舆论爆发之后,早在4月9号,陈岚在网上开始宣称他们虐待孩子、诈捐,挪用捐款给儿子看唇腭裂并报警之后就开始了。 那天从太康医院把孩子带回家,村里的医生还有派出所的警察都来了,医生上了剂量更大的药,一刻不停地输液。警察把孩子爷爷拉到一边,说,每两个小时就拍一次视频,存起来,将来好有证据。

太康政府也被网上舆论吓坏了,县里的领导全都赶过来,县妇联的带着水果来家里看了孩子,给家里放了点钱,县领导还给小风雅的家人办了低保,乡里专门成立了工作组,孩子被紧急送到镇卫生院的爱心病房,县医院的专家也叫过来会诊,能延长一天算一天。

事实上,小风雅此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面对网上的滔天压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放弃治疗,小风雅的爷爷和妈妈拉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从镇卫生院又再次转院到太康县人民医院,人民医院拒收。之后,他们又拉着孩子去了郑州市肿瘤医院,肿瘤医院还是拒收。最后,他们又把孩子送到了郑大一附院。急诊科的医生问,孩子都这样了,还送过来干什么?孩子的爷爷解释,网上好多人说他们不积极治疗,他们只能这样。最终郑大一附院的icu医生说,住可以,你们做好准备。一天要一万五六,而且进了icu就再也不能陪护和看望了,死了之后要直接活化,遗体不能运回家。小风雅的妈妈一听就哭了,尽管小风雅当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但她还是想能陪陪自己的孩子。

出发前,镇政府曾经答应孩子的治疗费由他们来出,但这么高的钱,还是很有些吓人。陪同小风雅家人一起转院的乡民政所所长说,“老王,你怎么看”小风雅的爷爷立即会意,说,这还不如咱们乡卫生院呢。于是,倾盆大雨中,他们又不得不在午夜里把孩子拉了回来。

5月4号,是小风雅爷爷的生日,在医院陪孩子的,是小风雅的妈妈。临近中午时,小风雅的呼吸和心跳开始变慢,小风雅的妈妈赶紧叫来医生,家人也匆忙赶了过来,他们给孩子带来了一块生日蛋糕。蛋糕抹在孩子的嘴上,小风雅就断气了。

这个时间,小风雅的爷爷专门记在本子上,11点57分。

孩子死后,小风雅的爷爷第一反应是给政府和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作见证。孩子的遗体被拉走,警察打来电话,等等,我们要拍照。在王家责任田的麦地里,警察匆忙赶过来,又把孩子的新衣服脱下来,从前身到后背仔仔细细反复拍照。证明孩子没有受到虐待。 采访中小风雅的爷爷拿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他们收到捐款后的花费。一共是37373块钱。这其中,大约只有五千多块钱有票据。剩下大部分开支,比如买奶粉,买卫生棉签,照顾孩子是买的零食,等等,都没有发票。爷爷怕我不相信,一项一项给我解释,其中奶粉是在两家店买的,数字有整有零。期间几次我都不太想继续询问,但凤雅爷爷特别认真,一项一项解释。节目播出的时候,编导对这一段做了剪辑,显得没有那么漫长,但我在采访时,挺受折磨的。

最后,小凤雅的爷爷对我说,王老师,我的孩子多活了20天,就是为了帮助我们,证明我们的清白。她做到了。

说到这里,孩子的爷爷眼泪纵横。

休息时我对编导说,一共就三万多块钱,一笔一笔算来算去,这真的是在寻求真相么?

回北京的列车上,龙爱问我,王老师,为什么当时罗尔事件时,你那么坚决要求他公开,但这次小风雅事件,你却觉得仔仔细细算账不够人道?我说,罗尔的女儿有医保,实际看病开销非常少,他们完全负担得起却欺骗公众募捐,另外,罗尔最后募集了几百万,这么大一笔数字,我认为他有义务说清楚。但小风雅事件,一共就三万多块钱,虽然凤雅爷爷说的每一笔钱花费或许会有出入,但大部分也都花在的孩子身上了,这么贫困的家庭,如果非得要求他们必须去做化疗,否则就是欺骗,我觉得太苛责了。

说到底,点对点求助性质的捐助,很难做到清晰的账目管理。因为钱进了个人账户,多数受助人都会当做是自己的钱,怎么花,就看当事人的良心了。因此,这种求助只适合小额的数字,因为事实上这种钱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的监管,而过分的较真,也会伤害到受助人。让他们倍感屈辱。

舆论爆发后,凤雅爷爷把剩余的1301块钱交给了政府,之后,还当着镜头面前展示自己的收据。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慈善救助中清晰的救助目的,完善的开支账目当然重要,但是,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个重要。对受助者的尊重,不伤害他们原本就十分脆弱的自尊心,同样重要。

否则,这些贫苦不幸的人群,因为命运被剥夺物质资源之后,还会因为被施舍,被苛责,在精神上再被剥夺一次。如此,救助就会变成伤害。

采访中我询问乡政府民政所的所长,为什么来帮助这个不幸家庭的志愿者,还有慈善组织的工作人员,最后不但没有帮助成孩子,反而和小风雅的家人反目成仇?他说,双方互不信任。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继续追问。他小心翼翼地说,志愿者们沟通的方式可能不太妥当。

小风雅的爷爷和妈妈给我讲过这样一个细节。4月5号,马婵娟带着小风雅一家坐车去郑州,之后准备坐高铁去北京看病。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志愿者马婵娟突然朗声大笑,说,“我终于把小风雅带出来了”。

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小风雅妈妈,还有坐在旁边的爷爷,听到这笑声,感觉是那么的刺耳!

从王凤雅事件来看,筹款有两次,一次是2017年11月,一次是2018年3月初。第一次主要来源为亲戚朋友与邻居,而第二次则是应志愿者要求进行的社会筹款,共筹到23316元,这些志愿者就是儿童福利机构“大树公益”或陈岚的机构“小希望”的志愿者。

水滴筹对于他们线上筹款的定义是为家庭困难筹款,属于社会互助而不属于慈善捐款。不过,水滴筹跟捐款者是否说明了“捐款不要求全部用于救治”这一点呢?

志愿者加入进来,用自己的社会网络来帮助病童筹款,作为儿童福利机构,帮助筹款的前置条件是积极救治,我认为这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沟通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家属并未认可这一条件。

水滴筹作为平台,应该为捐助者提供更多的选项,捐助的条件是在什么级别的意愿积极救治,或者以什么样的级别的医院或医生指导下安宁照护(即只进行补充营养与止痛等保守治疗),或者“你家可怜给你一点儿钱干什么都好”。因为不同的治疗方案关系到捐款金额,并且捐助者也有不同的期待。

水滴筹在王凤雅事件中,采取了比较有限的措施保障善款善用,譬如,4月初,孩子家属曾再次申请发起筹款,但因不能提供上次筹款所有花费的单据,被平台拒绝。而水滴筹的公关人员在回答媒体提问的时候说,筹款提现前,会要求患者或者家属提供相关证明,并向所有捐款人(本次捐款有1636人)进行24小时公示,均无异议后才会打款。如有异议,线上筹款顾问和线下志愿者会进行相关核实。提现之后,则依靠患者家属上传患者及花费动态,以及实时开放举报机制进行监管。

这些机制算是比较完善,但唯独没有提及,当捐款事件引起较大社会争议时,该如何处理。譬如,志愿者曾经在4月初就治疗方案与家属决裂时,举报了家属。也有一些从事重病救助的人士在微博上表示,难以理解水滴筹表示奶粉和玩具等费用也支持用善款解决。

这种争议如何平息呢?

从法律上来说,如果第二笔善款主要来自志愿者的社群,那么这算是一个附带条件的赠与,即赠与的前提是积极治疗;不管平台使用的词语是自助还是慈善捐助。如果是因为水滴筹作为平台,对于这种附带条件的赠与不能予以保障,那么最好完善一下平台的设置——对于这一类条件的捐助,直接打入医院的账户,可能更为妥当。

目前要不要调查,我认为唯一能够决定的,是数千名捐助者。也唯有平台,能够协调解决目前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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